中国未来改革能成功吗?
个人认为,体制改革成功的唯一可能是先发生一场类似于二战的灾难,把现有的统治者清洗殆尽(包括他们的思想意识),然后才有可能进行系统的、深刻的体制改革。 但这样的灾难是不可能主动发生的;也就是说,不经历这样一场灾难,体制改不了。 那么,如果不可能自发地改变,就必须外力推动——而目前能够想到的外力,只有外国势力入侵。但即使那样,由于“旧制度”的灭亡也是必然结果,所以本质上还是自发的。
从长期来看,中国的未来也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发生类似二战那样的毁灭性灾难,从而倒逼政治体制改革;二是保持现状,在内外交困中逐步衰弱下去……当然中间还有可能因为某种偶然因素,使中国出现一个暂时性的崛起,但这种偶然因素并不会真正改变制度的内在逻辑。一旦这种偶然因素消失,复兴的希望也化为泡影。 从短期来看,由于当前执政者仍掌握着强大的权力,且既得利益者已经形成了庞大的既得利益集团,因此任何触及这些利益的改革都注定会受到强烈的抵制,以致于表面上似乎改得越多越进步,实际上却越僵化越落后。这就像清廷的“洋务运动”一样,虽然引进了西方的技术,但由于没有触动封建帝制的根基,以至于变得日益虚弱和贫弱。
总之,当前中国在体制上的变革是绝对不可能来自上层的主动推动的,只有在经历了类似于二战那样的惨烈冲突之后,才有可能实现。在这种情况下,所谓的“改革”也就自然发生了;而且,这种因外部刺激而导致的变革,才最有可能深入而彻底,并且是不具备任何“中国特色”的深彻变革 。
在经济发展过程中国家有成功和失败的两种类型。我们对两种类型的国家做了一些归纳。
成功的改革国家主要有五个:日本、韩国、新加坡、马来西亚和中国香港。这五个国家和地区有几个共同点:
第一个共同点是这些国家和地区在早期都实现了政治稳定。在经济发展之前,政治不稳定的问题基本上得到解决。
第二个共同点是这五个国家和地区有着普遍的、广泛的接受现代技术和现代秩序的社会共识。韩国和日本在西方到来之前,其实已经实现政治社会的中央化,社会已经形成了普遍的、广泛接受的现代技术和现代制度的共识,而在中国大陆却不是这样。
第三个共同点是他们有着高度的政府能力和政府的经济治理能力。
第四个共同点,他们很善于利用外在的经济规则和秩序来促进经济社会的发展,同时又能够把自己的本土体制同从外面所接受的经济技术很好地结合起来,日本是通过兰学的方式接受西方的科学技术,新加坡是通过自己的国民教育制度来推广英文。
第五个共同点是有一个能够持续比较久的稳定的政党。日本在经济成长期的时候,自民党是一个十分垄断政权的政党,执政长达几十年。新加坡的执政党也执政了50多年。马来西亚的执政党也长期执政,韩国也是如此。长期执政意味着有一种制度化的稳定的政党。
我们所归纳的失败型的改革国家主要来自拉丁美洲、非洲和中东地区。失败的改革国家和成功改革国家最大的不同在于失败的改革国家在启动现代经济发展之前面临着高度的政治不稳定的冲突,而这种冲突在国家发展的进程中是无法克服的。成功国家在经济发展之前就解决政治冲突和政治不稳定的问题,而失败的改革国家做不到这一点。